第185章司令是最后一个撤退的
岸上开炮了，炮弹落在水里，激起巨浪。
相聚二三十米的时候，日军开始喊话，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
这时候，对面把手里举着的日本旗拿开了。炮艇上的日军都看清楚了，那是大炮，有三四门。
日军知道上当了。
就在这时候，渡船开炮了。四门山炮，两门步兵炮一起开炮，六发炮弹里有五发命中炮艇，四发山炮炮弹打的都是高位，大炮和驾驶舱都炸了。
一发步兵炮打在船身吃水线，撕开了一个口子。
炮艇剧烈摇晃，几个炮兵调整炮位，开始射击。
第二轮炮击又开始了。
这一次又命中了。
日军炮艇还击了。大炮因为船身倾斜，几炮都打飞了，但是，船上的重机枪打中了一艘渡船。几枪打在船舱，几枪打在山炮的护板上，几枪打在船身上。两个人中弹了。
渡船继续开炮。第三轮大炮只有三发炮弹击中炮艇。日军炮艇已经开始倾斜，艇上船员纷纷跳水逃命。只有一个机枪手不肯逃命，自己装填弹药，准备继续射击。
渡船上的步兵开始射击了。虽然射击准确性不好，但是十几个人，真有一个打倒了那个机枪手。
炮艇的反击停止了。
步兵开始朝水里射击，水里的日军一个个地被打死，停止了游泳，尸体顺流而下。
岸上继续开炮，不过都没打中。
渡船逐渐开远了。
刚刚赶到下关码头的日军把这一切都看到了。那两艘渡船和几艘快艇一直向北岸开去。
上海指挥部对长江上的事情有了判断，这是中国南京守军的全部残存士兵。如今，南京已经没有大量的中国守军了。命令各地驻军加紧搜查小股逃窜的军队歼灭之。
日军连夜开进中国守军控制区，果然没有中国守军了，连伤兵都没有。
日军一部占领了火车站。如今，火车站里也是空无一人，只有下午被打死的日军尸体。
至此，日军全面占领南京。
这一回，日军没有庆祝，甚至没有高兴，四下搜索，整整花了一天，把南京城搜了一个底朝天，这才放心宣布占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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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路和他的大量的部队还在幕阜山的林子里隐蔽着。
幕府山位于南京正北方向，处在南京城和长江南岸之间。历史上，南京大屠杀过程中，大约57000名平民和缴械的士兵在此惨遭杀害。也就是说，被杀的五分之一发生在这里。
小路一直把这里当作撤退的通路，为此，他请先遣队把通往此地的道路全部破坏。手里掌握的船只也放在这里。另外，每个部队还抽出可靠的人守候在这里。
晚上七点，他们看到了从下游开来的三艘炮舰，开向下关码头。
夜里十点，江面安静了下来。小路命令发电报，过江。
十点半，江面来了二百多艘小船，密密麻麻的占满了江面。等小船距离岸边不远，岸上开始打出信号。对方见了信号，放心地划了过来，当先一艘船，第一个下船的正是罗队长。
小路道：“老罗，真是感谢你啊，你就是救命菩萨。”
罗队长道：“本来船很多，可惜让国军给拉走了一百艘。”
小路道：“上下游观察哨的电台联通都都沒问题吗？”
白恩铭：“沒问题，已经联系过了，没有日本船过来。”
小路命令道：“抓紧渡江！伤员先过江，辎重次之。步兵再次，指挥部最后过江。”
过江开始了。
第一批船全部载满了人，白恩铭一声令下，所有的小船一齐发动，整整齐齐地驶向北岸。船上的电台滴滴答答，和岸上紧密联系。不到一个小时，第一批战士伤员就运完了。
到了十二点，北岸的船准备运第三批，突然一个电报传来，所有的船接到了命令，返回北岸江叉里。最后一艘船距离江汊还有一段距离，只见东边亮起了灯光，原来日本军舰来了。
船上的人一起划水，有的用枪托，有的甚至用手，船立刻加快了速度。
过了十分钟，日本军舰不远了，原来是一个船队，有四艘船，都是大机动船。为首的军舰上得探照灯左右晃动，光柱在江面上滑动，下一次就要照到船帆了。
船老大道：“落帆！”两个小伙子把船帆落了下来。
船帆刚刚落下，探照灯扫倒了桅杆。
日本军舰似乎没有看到桅杆，等探照灯再次扫过来，最后一艘船已经进来江汊，隐蔽起来了。
舰队一过，小船继续出发。
到了早晨七点，南岸只剩下了一千多人，就是小路和他的指挥部和警卫部队。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让大家高兴的是，江上起雾了。上下游的观察哨来电，日军军舰不敢出航。所有小船一起出发，在白雾里驶向北岸。
等到小路到了八卦洲的港汊里，天已经大亮，白雾逐渐消散了。
到了岸上，所有的军官都在等小路，见他下了船，众人欢呼了起来。小路果然实践了他的诺言，是最后一个撤退的人。
小路言必行，信守承诺，在这两万多官兵心目中树立起无上的权威。军中不论官衔高低，都愿意接受他的领导。
小路道：“王三泰回来了吗？”王三泰率领几百人虚晃一枪，向西向南打了一通，转头过江，在江上打日本炮艇，是替大家吸引敌人注意力的。他们到了北岸，并没有在浦口下船，而是沿江向下，找个地方停靠，跟着岸上的向导走到了八卦洲的北岸。
王三泰这一仗打得威风凛凛，自己却几乎没什么伤亡，其他人无不佩服。
小路道：“罗队长，新招了不少人吧？你要是给我几日的军粮，我就再给你一批武器。”
罗队长道：“你真是个奸商。明明知道我已经把粮食给你备好了，告诉你，只要在苏北，我都帮助你搞粮食。别废话，说武器吧。”
小路道：“第一，这些机动船都归你了，训练一些船员，将来搞海军。第二，有一批武器弹药，埋在紫金山的堑壕里。这是地图。等以后敌人控制得不严了，你就去挖出来吧。”
罗队长：“要快。要不然，那武器生锈可就可惜了。”他的先遣队很快成了一个很强的军队，在后来的战争里成为一个强大的军队，新四军的一个主力，在攻打南京的战役里立下了赫赫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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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我知道你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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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1月1日。
日本人宣布占领南京。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占领了一国首都，对于日本人似乎是个很值得说一说的事情，的确有很多人在报纸上发表文章鼓噪。不过，军方还有决策人员却明明白白的知道，中国的局面和自己的设想越来越远了。速胜论彻底失败了。
日本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占领了南京。占领南京后，日军迅速向四周出击，目的是把残余的军队歼灭。
日本人还是怀疑中国的军队分散化妆逃跑，躲藏在南京附近的民间。仔细搜查，果然搜到了一些人，一些穿着百姓服装的青壮。
朝香宫鸠彦命令：“杀掉全部战俘。”
南京大屠杀虽然没有发生，但是，日军在南京附近城镇乡村里大肆搜捕溃散的军人。淞沪会战的确有不少军人还在民间滞留，搜到青壮，全部杀掉。
从此，各个日军部队开始了强暴妇女和杀百姓杀俘虏的暴行，南京附近的城镇里杀的血流成河。两个月杀下来,南京附近数十里地被杀得几乎没有了人烟。
上百里范围内，百姓大举逃避，十室九空。乡村田野，到处是尸体。后来，日军占领南京，抓民夫清理，数月方才干净。
小路后来得知这个消息，哭都哭不出声音来。
本想消弭南京大屠杀，结果日本人在南京附近屠杀，屠杀的中国人数量并不少多少，因为屠杀分散，很多屠杀甚至不为人们所知道。
当然，小路这次在南京玩命地扑腾了一次，使日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日本人为这次战役付出的代价远不止几万士兵和几亿日元那么简单。
和历史上一样，南京战役之后，日本灭亡中国的的欲望更加强烈。但这一次，日本人真的被打痛了。后来几个月里，日军进军小心谨慎，几次和中国的各色军队作战胜利后，才恢复原来的状态。
这一战大大地激发了抗日的热情，很多对抗日持悲观态度的人看到了希望，更多的人则成为坚定的抗日分子。在以后的抗日战争里，做汉奸的少了，抗日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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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1月1日。
全国各地都接到了小路的最后一份战报。
“中国永远不屈服。”
这句话成为所有报纸的头版文章标题。
由于小路每天都发布战报，最近这几天的战报已经表明，南京随时都会丢掉，因为城里的部队数量在减少，战斗力已经不如敌人强大了，而且敌人已经熟悉了巷战了。
有了心理准备，全国对南京失守没有象上次一样震惊。
同样，日本全国上下也知道了南京被占此占领。虽然当局没有解释为什么已经被占领的南京又被占领了一次，但是，日本民众已经对于速胜论不那么迷信了。
所以，日本民众也好，士兵也好，都没有那么兴奋。
日军从南京北进，华北日军从河北南下，在青岛连云港等地登陆的日军西进，三路夹击，中国政府则在河南安徽向东，准备在中原进一步阻击日军。
在东北伊春的一个圆木支撑的山洞里，薛芮正在整理电报和收音机记录稿，她注意到了战报里的一句话：“已觉醒之中国人，必以冠甲天下之决心毅力，打出自主独立之路。”
她在这句话里找到了三个字，人，甲，路。
这是他和小路约定的信号，平安信号之一：只要找到路人甲三字，就说明自己是安全的。
这一阶段，伊春十分关心南京的战事。他们除了和国人一样关心首都是否被侵略者占领，还关心小路和他带去的人的安全。每一次有新战报，薛芮总能找到小路和她约定的暗语，报平安的暗语。
另外,一场大战正在酝酿。中国军队正在向中原集结，日军也从南北两个方向向中原集结。南京一战，为中国军队赢得了时间，但中国军队战力差，没有人看好中原这场战役。
从此，小路和他的南京卫戍部队消失了。武汉大本营不停地给他们发电报，不见回电。向陕北发电报询问，对方也说不知道。
日前，周公王明等人就在武汉，和大本营商谈军费等事宜。他的确不知道小路的下落，而且，他向政府追问小路的下落，问为什么不给予救援。知道不能守了，为什么不允许他们撤退。
政府无言以对。
真正的原因在老蒋。
老蒋已经认定了小路就是在线机场挟持自己的那个人，因为他认得那双眼睛，一股恨意充斥了心头。反正这五万人是弃子，现在剩余的人已经不多了，索性就弃个干净。
老蒋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吗？
是，也不是。
说他是，因为在历史上，西安事变的张扬二人都被他抓了，能杀的杀了，不能杀的直到死了也没给自由。说他不是，军阀混战的时候，大量反蒋的人都被他拉了过来。
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看清了对方是否会要他的命，也看对方是否有实力。如果是手下的将军，最重要的，是对方是否听话。听话的，草包一些没关系，不听话的，再能耐也不行。
如果是其他军阀的将军，那要看他是否带兵，带兵的，要宽容拉拢，徐缓图之；手里没有兵的，对不起，识相的给个闲差，不识相的，完全可以干掉。
南京的部队打残了，估计还剩余几千人，六七个不听话的将军。抛弃他们，顺理成章。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小路的风头太盛了，小路使得共党的风头太盛了。按照小路的话，共党因为这次抗日的战役,合法性十分的强了，民众开始认可他们了。
于是，老蒋不允许他们撤退，叫他们再坚持一个月；不给他们援军，叫他们自己战斗；不给他们支援，叫他们自己找吃的。
于是，在血火里磨练过的两万多雄师就这样被他自己推给了自己心里最大的对头，陕北那一位。
他后来真的没有预料到，他抛弃的实质上不知他估计的几千人，他更没有预料到，这些人后来形成了一只横扫几个战场的强大军队。他更加没有预料到，在他抛弃的这些人的影响下，
百万千万的人抛弃了他这个领袖。
蒋有一种感觉，那个路小明没有死。自己还会跟他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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