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时日,报纸动不动就会曝出黎民佑案件的新闻。
陆文东看过,而他对黎民佑的案件也有印象。
老实说,有点麻烦!
一来,黎民佑这老小子太高调。
想想看,一个做警察的,在六十年代的时候,其身家已经有数千万。
而当差的一个月才多少薪水?
旁的不说,只说现在,港人的平均月薪也才一千多而已…
虽然黎民佑狡辩说这钱是做生意赚的,问题是,就算是做生意,也没见有多少华商这般威风!
人家李黄瓜在六十年代的时候都险些破产呢!
这钱,一定是贪的!
几千万啊!
这群混球真够厉害的!
当然啦,华探长都能贪走这么多,可想而知鬼佬从中捞走多少。
陆文东说道:“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大驹哥一喜:“听说律政司已经准备根据廉政公署所提供的调查报告及证据,对我姐夫进行检控。”
“陆生,我姐夫真是冤枉的。”
陆文东拍桌:“在我面前,还来这一套?”
如果黎民佑是冤枉的,他陆文东已经可以立地成佛!
大驹哥弱弱道:“对不起,陆生,习惯了…”
“这样吧,你去观塘。”
陆文东说了个地方:“那里的郭大状是我的人,你去了以后,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然后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原委、经过告诉她。”
“她会帮你打听一下律政司那边。”
大驹哥连连点头:“谢谢陆生,谢谢陆生。”
今时非同往日啦。
如果是以前,黎民佑根本不可能被控告。
既然黎民佑被控告,说明他这一条线上的有力人士已经帮不上忙,或者说是人人自危。
反倒是清清白白的陆文东这一边,或许还有戏。
陆文东也很清楚自身情况,就又说道:“不过呢,你们还是要做好准备。”
“廉政公署打了好几年的老虎,一直都没有什么大动静,你姐夫,很有可能被廉政公署立为典型。”
大驹哥顿时面色如土,他沮丧道:“陆生说的是。”
“这些雪糕佬欺软怕硬,就盯着软的来。”
边上蒋天生跟骆驼顿时心有戚戚焉,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当年警队威风的时候,何曾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像大家出来混的,根本就是警队眼皮底下的马仔,那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就说大家想做个生意啊什么的,要是不给探长上贡,轻则封铺,重则直接被抓去喝丝袜奶茶!
想不到,这廉署一成立,这些花腰仔便成了丧家之犬。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陆文东训道:“老古人都说了,祸福相依。”
“你这扑街。”
陆文东其实并不是很爽大驹哥,这老小子的观念还停留在金钱帝国时代,还以为刘家的荣光能够关照到他。
换句话说,这小子心性还不够成熟。
“雪糕佬查的是贪污,对付的是警队、政府部门单位。”
“对你们来说岂非是好事?”
陆文东为什么要扶持蒋天生等人?
就是因为江湖上的这些字头已经迎来了好日子!
以前,桌子上的这些肉基本被警队、鬼佬、洋行、买办等分完了。
现在,突然跳出来了一个廉政公署。
如警队等只能被迫收回伸出去的手,桌子上忽然就出现了空位。
而桌子上的肉又没有消失!
怎么办?
市场自然会自动调节。
如洪兴等,就获得了上桌吃肉的机会。
蒋天生等人一呆,连大驹哥都抬起头:“陆生?”
陆文东摇头,这些家伙,身在江湖,竟然都感受不到这一点。
“如果你们犯事,谁能抓你们?”
三人脱口而出:“警队!”
陆文东点头:“廉署是能咬你们的脑袋,还是咬你们的卵?”
当然了,如果廉署真的想对付江湖的话,其实也有办法来着。
廉政公署本来就是港府特意成立的只听命于港督的盖世太保。
在港岛这个地方,任何跟贪污有关的个体、单位、公职人员等,全部都在廉政公署的管辖范围内!
廉政公署那是高举反贪倡廉的伟大旗帜,看谁斩谁。
问题是,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
廉政公署的人员不够!
截至目前为止,其只有一两百号人手。
就这些人手,廉政公署能干多少事?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陆文东却是清楚的很,这廉政公署当前的主要目的是帮港府从警队收权!
这是第一要务!
江湖,根本不在廉政公署的目标之中!
“陆生。”
蒋天生三人浑身上下立马来了精神,是啊,他们想一想,廉署关自己屁事!
现在花腰仔已经不敢问商家收保护费啦。
那这钱,可不得落在自己口袋里?
大驹哥拍下脑瓜子:“我听陆生这么一讲,忽然就浑身有劲!”
“好日子还在后头,你们呢,也不要得陇望蜀。”
陆文东懒洋洋道:“总归是在合作中求发展。”
三人心悦诚服:“陆生讲话深刻啊!”
他们对陆文东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别看陆生年轻,这看事情的角度跟方向真是别具一格,这讲话呢,往往别开生面。
好像甭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到陆生这边,就轻而易举。
蒋天生便主动汇报道:“陆生,我已经派人踩进观塘开始摸底。”
“用不了多久,就打上茶果岭。”
陆文东唔一声,他指示道:“茶果岭必须要打下来。”
茶果岭目前已经变成了寮屋区,有许多从大陆、南亚等跑过来的人在上面栖身。
而对陆文东来说,这地方是一个潜在的聚宝盆。
一来,地铁观塘线离那里并不远。
二来,已经在计划中的第二条海底隧道极有可能确定落在观塘仔湾,也就是茶果岭山脚。
三来,极有可能被确认的新市镇将军澳就在后面。
陆文东想不拿下茶果岭都不行!
当然了,拆寮屋这种事不适合陆文东这种乡绅,所以,只能让洪兴这种社团来做。
“明白!”
这已经是陆文东三番数次提起,蒋天生踌躇满志道:“请陆生放心。”
“和联胜人马休想在观塘立足!”
“做事情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陆文东不担心蒋天生拿不下观塘,他需要考虑的是茶果岭上那票难民的安置。
当下就如此如此嘱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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