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暖湿季节,漫山遍野的各色鲜花和满眼的绿色,早已把大自然装扮得分外妖娆。大家无心赏景,骑乘着大龙时而奔跑在山梁上,时而随着角龙们越下山谷。
一路上高欣欣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丛林中的动静。
几个时辰后,她们来到了一处险要的山口。眼前出现了一棵60多米高的古树,苍翠挺秀,枝叶繁茂,昂首云天,十分壮观,大约需要六、七个人合抱才能围过来。
眯鲁:“这就是幽冥谷的分界线。”
杰美青缘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大家要小心一点!”
陈苗苗说:“我先照一张照片。”
高欣欣赶忙拦住她:“这可使不得,苗苗听我的忠告不会吃亏!”
欣欣表示,这种树皮被刺破后,会流出白色的乳汁,有急速麻痹心脏的作用。如果野兽被这种乳汁制成的毒箭射中,最多走上三、五步就会倒地毙命。
作为一名急救人员,郝小雨也是参加过不少急救事件的,她说:“这种树在咱们世界的东南亚、中国的海南岛、云南等地还有生长。”
高欣欣又仔细打量着这棵树,忽然想起了龙山锥,想起了武林中的用毒手段,就说:“我想起来了,这种树好像叫:箭毒木,如果不小心把它的毒液弄到眼睛里面,还会引起失明。”
听说会瞎眼,陈苗苗连忙跳到了一边:“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我听说就是这种树,也叫:挨刀树,见血封喉!两个世纪前,爪哇有个酋长就专用涂有这种树汁的针来刺扎犯人,使其窒息而死。”郝小雨拿住了他的医疗知识说。
“你说龙山人使用的毒液是不是就是从这种树上取下来的?”苗苗问。
小雨回答:“很有可能!这你得去问眯鲁。但用量肯定是被极其严格控制的,还需要调试其他的东西,才不至于使动物中毒的太深。”
杰美青缘过来,小心翼翼地将这种树木的毒汁取了一些,经过简单地化验,发现这是一种远古的有毒植物,毒性很大,不能轻易用做药物。她知道,眯鲁是除了西摩老人外,龙山用药第一人。
于是她问:“龙山人制作龙山锥的麻药是不是用这种毒汁制成?”
眯鲁看说:“是的,这种植物我们龙山人叫它:毒精。只有在深山中才会有,如果在日常使用的武器上涂一些毒素,就可以麻醉猎物。”
“还有什么别的有毒植物吗?”陈苗苗问。
“有的,那就是植物精,像这种毒精它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植物精会抓住你不放。”眯鲁说。
“能找到它很好,但光靠这植物药还是不够的。”青缘说。
眯鲁说:“是的,如果只用它,会把动物毒死的。我们会在做药时,掺和一些火山灰,然后,再用火烧。”
“这就对了。”青缘笑了。
“这不是炼丹吗?”陈苗苗在一旁说。
青缘说:“正是。就是用东晋葛洪的炼丹方法制药。我师父德吉木果大师曾说,藏药和汉药结合使用效果才是最好的。因此,在藏药中除了草药和动物药外,还有矿物药。刚才眯鲁也说火山灰,可能就是治疗恐龙肠胃的一剂好药。所以,还有几种药材需要继续寻找。”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赶快行动起来吧。”郝小雨迫不及待地说。
大家正准备进入山口,原角龙们却忽然停止不前了,无论人们怎样驱赶,原角龙就是一动不动,不肯向前迈进半步。
眯鲁十分肯定地说:“你们看,我说了恐龙是轻易不到这里来的吧?这里不是它们的领地,也没有它们要找的食物,而且一定是不安全的!”
这时,从山口的深处飘出一阵阵湿气,空气中似乎夹带着某种不详的感觉。
眯鲁说:“我们龙山人外出时通常都用自己的龙,那都是多年喂养训练有素的龙,它们已经和人成了生死之交,没有人可以随便欺负它的主人,它们甚至可以与龙山人共存亡,有时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它们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眯鲁表示,眼下的这些龙虽然也熟悉人,与人接触,并且已经驯化,但毕竟都是野外放养的,在生死关头它们是不会为人类卖命的。
青缘踌躇起来:“要不要等云飞他们来了我们再进去?”
陈苗苗说:“不是说只有女人去才管用吗?”见青缘还在犹豫,她又说,“我说是吧,那毕竟是情敌呀!关键时候才看出是不是真心的朋友。”
这话又一次刺激了杰美青缘,她毫不犹豫地跳下了原角龙的后背说:“也只好这样了,我们徒步吧。不过大家一定要格外警惕和小心。”
人们纷纷跳下原角龙的背,当她们再次回头观看时,三只原角龙早已不知去向了。
杰美青缘、高欣欣、陈苗苗,在眯鲁的带领下向前走着,穿过刚才狭窄险要的山口,逐渐地她们走进了茂密的白垩纪丛林。
阳光几乎都被高大的树木遮挡了,森林内显得异常昏暗。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种可怕的旱蚂蝗此时正全方位地等着几个孤独的献身者。
旱蚂蝗是一种生长在热带丛林中的一种软体爬虫,就是在现代的热带雨林中也还是经常见的。它们躲在树丛中,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是专靠吸取过往动物的血而生存的,所以被人们叫做吸血鬼的触角。
一条旱蚂蝗悄悄地将长长的身体紧紧地收在一起,并高高地弯成弓形,对准高欣欣“啪”地弹射出去,幸亏高欣欣身手不凡,反应很快,这一下让她躲了过去。
正当她们左右躲闪着全方位进攻的旱蚂蝗时,一群不知名的昆虫,忽然“嗡嗡……”地从很低的地方飞过,吓得大家赶紧低头躲过,谁也不敢出声,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黑压压地飞过。
陈苗苗忽然觉得小腿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呀!”大声喊,“青缘姐,快来帮我,我的腿上有一只。”急得她一个劲地往外拔,但无论怎样,旱蚂蝗就是扯不出来。
青缘忙说:“慢,不要硬拔,不要把它扯断。”
只见她用手在旱蚂蝗前进的方向拍了一会儿,硬是把陈苗苗雪白的小腿拍成了红色,也不见旱蚂蝗出来。
她又从身边的药箱里取出一块肥皂,叫郝小雨搞了一些溪水,做成肥皂液滴在旱蚂蝗前面的吸盘处,这时大家看见旱蚂蝗开始自动慢慢地退了出来。
苗苗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却似乎还在笑:“我看吸血鬼到了这儿都得逃走。”
欣欣问:“为什么?”
苗苗故作轻松的说:“他怕旱蚂蝗吸他的血呗!”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看着悍马黄退了出来,青缘说:“这要是在平常用盐水、烟油、酒精也可以,滴在它前面的吸盘处,或者用燃烧着的香烟烫,一定不要硬拔,如果断在里面就麻烦了。”
高欣欣也在一旁说:“我听说,这种旱蚂蝗,生命力极其强盛,无论你把它切成多少段,切下来的每一段都会成为独立的个体,而存活下来。所以,最好是让它自行脱落。”
苗苗听了心有余悸地说:“欣,你别吓唬我啊!”
忽然,远处的天际响起了闷雷声,不一会儿,“刷刷”地下起了雨,而在密林深处的她们却只是听到了隐约的雷声和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响,感觉不到雨滴的落地。
这片林子太密了!
青缘一边压住苗苗的伤口止血,一边说:“咱们出来太匆忙,应该带上消虫液,就不会有旱蚂蝗爬上来了。”
为了预防感染,青缘还让郝小雨用碘酒涂搽了陈苗苗的伤口。
郝小雨说:“青缘姐,咱们往身上涂些肥皂液也可以防虫。”
大家纷纷往裸露的皮肤上擦了一些肥皂水。
几个人继续在原始森林中行走,她们焦急地寻找着传说中的七彩神泉。
没多一会儿,雨停了,放眼望去,远处是云雾变幻、气象万千;眼前是高山峡谷、飞瀑直泻;耳边有流水潺潺、林海涛涛;一派湖光山色、欣欣向荣的景色。
转过一个山弯,忽然,前方的不远处,一片云雾蒸腾起来,在雨后的阳光照射下,竟然出现了一道弯弯的彩虹。
不知是阳光的作用,还是周围岩石的红色,或者是满山遍野的绿色,竟然把眼前的一整个湖水都映成了彩色湖泊。
小豆子陈苗苗大声喊起来:“快看,七彩湖!!”
大家看到一片似乎从未有人来过的湿地,刚刚下过雨,空气异常清新。眯鲁兴奋地说这就是龙山人称的七彩云龙湖。
姑娘们个个争先恐后地奔向湖水。
火山湿地的湖泊依山形成,湖面宽广辽阔,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一片沼泽,细看起来,那湖边竟然长满了绿色植被,并盛开着五彩缤纷的鲜艳花朵,犹如一片展开的巨型花毯,沿着湖岸蔓延伸展开来,一直通向湖岸的远方。
青缘忽然下意识地想到,越是美丽的地方,就越有可能存在危险,她连忙让大家不要声张。
在幽静的湖畔,大家忽然听到了一阵阵的龙吟声,连忙循声望去。
只见在一片开阔河滩上,硕大的犰狳、剑龙,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恐龙,正慢慢地走着。而两头雄壮的公龙为争夺配偶权正打得不可开交,人们时时感到地面的颤动。
它们都长着长长的嘴脸,和看上去如同鸭子般的大嘴,大家既感到新奇,有感觉有些害怕。
青缘说:“别怕,这是慈母龙,它的大嘴不是用来猎杀的,只能用来咬碎嫩绿的植物。”
慈母龙是一种群居生活的恐龙,它们的脑袋有点聪明,前腿比后腿短,身上有稀稀拉拉的羽毛,还有条长漂亮的尾巴,那时候是为了招引异性注意的。通常情况下,它们用四条腿走路,但当它遇到危险的时候,却只用两条后腿奔跑,而且跑得非常快。
苗苗说:“我记得它们平日里,都在森林中生活,现在怎么出现在这儿呢?”
青缘说:“它们这是要产卵了,就跑来靠近湖边的沙滩林上,因为这里阳光充足,气候温和湿润。”
大家看到,尽管慈母龙是一种温顺的恐龙,但一大群母龙正在等待交配,公龙们还在剑拔弩张地争斗着,这个时候要是惊动它们,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因此,人们都不敢声张,悄悄地在一旁观看。
母龙们就像今天的海龟,它们先是在湖边的沙滩上挖出一个饭桌大小的圆型沙坑,那样子有点像一个微型的火山坑,然后衔来柔软的植物垫在沙坑的底部,再后来,它们就把自己的小宝贝生在里面。
高欣欣悄悄地说:“我听说原角龙每次都愿意使用同一个窝来产蛋,这里很可能就是它们的产蛋区。”
青缘也小声说:“慈母龙是最慈祥温柔的恐龙妈妈,它们的蛋是绝对不会没有人看管的,平时这些母龙们总是卧在蛋的上面,以保持蛋的温暖,但当它需要离开去吃食时,就会有其它的成年恐龙来看护它的蛋宝贝……”
这时候,大家看见,在花团锦簇的河滩上,一只守蛋的慈母龙正在心神不安地东张西望。也许是它实在口渴,当确认周围没有令它不放心的东西,就匆匆地离开蛋坑,跑到湖边饮水去了。。
青缘又轻声说:“小恐龙出世以后,它们的父母又会十分耐心细致地照看自己的孩子们。遇到坚硬的植物,慈母龙的父母还会先帮它的孩子们嚼碎捣烂,然后再喂给小龙们吃。”
趁着慈母龙出去寻食,大家轻轻来到慈母龙的窝旁,只见慈母龙的蛋生得很有特点,它们都是围成圆圈产下的。青缘数了一下,一共有18枚,形状有点像今天的圆形柚子。
陈苗苗和郝小雨却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外壳坚硬,略待有温度。
眯鲁说:“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否则它回来会生气的。”
“为什么?”苗苗问。
“因为它会闻出你摸过它的蛋呀!”眯鲁说。
中生代的恐龙世界原本就不是风平浪静的世外桃源,肉食类恐龙为了获得生存食物,不断地捕食素食恐龙,而素食性恐龙为了活命,也会采取各种各样的防范措施,捕食者与被捕食者之间始终展开着永无休止的生死大搏斗。
苗苗说:“青缘姐,你说,这些素食恐龙也必须争斗吗?”
杰美青缘看着周围的景色说:“是的,你没看到,刚才那么温柔的慈母龙也在为争夺交配权和首领的位置而决斗吗?”
都小雨问:“我想它们这样也能练出强健的体魄的,是不是也可以避免轻易被肉食龙吃掉啊?”
青缘说着:“是呀。很多素食龙在生存进化的过程中,锻炼出了强健的体魄和各种特长能力。”
“对,对。”高欣欣抢话说,“它们会生出各种防御防护装备,有的生长出善于逃跑的长腿,有的是自己的皮肤更适应周围的环境,以便更好的伪装自己。更有的干脆生长出巨大的坚硬甲盾,或者庞大的体魄,用来直接对抗肉食者。”
“等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培养出一窝小恐龙。”陈苗苗欣赏着恐龙们悠哉的生活说。
她们绕过长满花草的湖面,走进了一个舌型的半岛上,这里的湖水清澈见底,四周的山体轮廓分明,湖岸线曲折蜿蜒。
“青缘姐,你看这里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地球一直都是这样吗?”郝小雨问。
“46亿年前,地球还是一个火球,地壳剧烈燃烧,火山岩浆遍地都是。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生命的存在,即使有也是在没有氧气的海洋中,大部分生命形式基本上都是厌氧菌,它们非常适应没有氧的环境,只是通过海底的热液喷口来获取能量维持生命……”青缘说。
“没有氧气也能活?”小雨表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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