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高见真藏和僵尸少女已经离开了目黑教堂一个星期。别看威廉神父说了好多关于铃音的秘密,但是对于收留僵尸少女这件事,他还是之前的态度,希望他们赶快离开。
这次日高见真藏多少明白了神父的真实想法。无论是为了目黑教堂的安全还是铃音本人的安全,他都不能被人发现教堂里面养着僵尸。
只不过威廉这次虽然嘴上强硬,分别时态度却要友好许多。
他把铃音的遗物都送给了日高见真藏,还让家政机器人开车给他们送回了家。作为教堂的实际管理者,威廉提供的车还算高档。家政机器人又把自己的身体从战斗型换成了与妙龄女子无异的服务型,可谓是体贴至极。
这位机器人的脸在服务模式下形状姣好,呈现出陶瓷一般光洁的质地,能让人明显感受到它身上的非人感,又让人忍不住称赞她的美观。它开车把两人送回了公寓,进入房间后还提供了家政服务,整个房间都被打扫到纤尘不染。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出门,而是窝在公寓楼里,坐着一些浪费时间的事情。
僵尸少女在房间里看那些老动画片和电视剧,失真的画面在她的眼眸中倒映着蓝光,或许她做着做着这些很有怀旧感的事情就能恢复意识了?日高见真藏心中有些期待。可僵尸少女把那些DVD看了个遍,呆着她身边的真藏也差不多快把剧中插曲的旋律记下来了,也没见什么奇迹发生。
当然两人留在公寓理由不只是为了看那些老录像带,日高见真藏只是对未来没什么头绪而已。
东京的暴雨还在持续,大学也没有复课,真藏没有出门的理由。即便要出门,他也缺乏目标,东京的大街上总不会刚好出现一个神棍神婆,它刚好知道怎样让一个被烧尽的灵魂重返肉体。
而僵尸少女那边,原本她是要频繁进食的。可她上次出门后吃得很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门的必要了。她的食性从家养动物变成了野生动物,连吃饭时间甚至食物种类都随意起来。有的时候她会和日高见真藏一起吃早餐,只不过食量很小进食又慢,看起来不像是在吃饭而是在表演进餐礼节。
到最后,两人几乎无所事事度过了这一星期。除了确认过僵尸少女现在的生活习惯之外,日高见真藏在复活少女的事情上并没有什么进展。他现在就好比一个美少女植物人的家属,除了琐碎的日常和日复一日的祈祷,他也不可能拿出有效的治疗手段。毕竟少女身上的病症,就连医术最为高超的医生也无法救治。
日高见真藏心想可不能这样子下去了。他至少要取得些进展,不然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肯定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他们两人要么死要么逃亡,日高见真藏不想如此被动。
东京,台风季的第二周。
诡异的暴雨仍然持续中,东京政府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但是降雨强度有所减弱。
一天中的某些时间段可以看见阳光穿透云层。这种阳光是随机而且短暂的,僵尸少女白天一直坐在窗户旁边等着,也没有等到阳光照亮日高见家,等到能让身体也暖和起来的时刻。
不过从宏观意义上讲,东京的下水道负担减轻了不少,暴雨警告也被取消了,大学可能会在这周的某一天复课。与此同时,消失一整个星期的川柳千代也从返回了小川公寓,她带了伴手礼回来,可内容物是在广告公司没来得及打开的泡面。
换作是别人会怀疑川柳千代是否在羞辱他。但是日高见真藏却不这么想。川柳这女人性格就是这样,你和她的关系越好,她越是会表现得无所顾忌。只是她本性不算恶劣,她会这样子冒犯多半是希望对方也和她做一样的事情。
所以日高见真藏泡好了面给了川柳千代,又隔着阳台栅栏递过去一瓶啤酒。
“你已经打算离开特异课了吗?”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啦。你知道吗,特异课的监视官的名头快要从‘监视’变成‘搜查’了。也许是下个周,也许是下个月,特异课就要变成很暴力的组织了,我怎么可能还待得下去。我加入特异课可是为了爱与和平。”
“的确,川柳同学不擅长暴力。”
“阿真要是直接夸我很温柔,我会更开心。不过你这家伙个性就是这样别扭不讨人喜欢,算了算了。”
川柳千代哈哈笑着结束了对话,跑回房间洗澡。她没有说明自己是怎样脱离公安特异课的,也没有说明她为了脱离特异课会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她很讨厌在别人面前暴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对陌生人如此,对亲近的人更是如此。对于日高见真藏,她只是希望大家以后一直有机会见面。
随着川柳千代的回归,隔壁房间恢复了扰人的电子乐和辣妹电话,一天十六个小时放送不停。日高见家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过去的样子。
一个烦人的家伙回来了,给日高见家带来了些许生机。然后,另一个更烦人的家伙给他发来了电子邮件。
“兄长大人,要不要来庆功宴啊。”
邮件署名日高见瑠璃月。妹妹酱已经不再以网名示人。话说前不久她还因为被人开盒怒不可遏来着,怎么突然之间态度大转变,破罐子破摔用上真名了?
顺便一提,妹妹酱那个deathtube账号和新电影已经几个月没有动静了,日高见真藏猜测她是不是已经从良了。女高中生就乖乖去上高中嘛,为什么要增加那么多花哨的角色设定呢。
可是每个有异常力量的妹妹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低估了日高见瑠璃月的脑神经异常程度。从良什么的不存在,这个疯疯癫癫的高中生妹妹说了庆功宴,日高见过了好长时间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日高见真藏和薙切初,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死亡竞赛的赢家。而日高见瑠璃月对竞赛幸存者的奖励,就是这场庆功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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