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年让走,陆青鲤自然不敢不走。
来到大门口,刘年回头看了看,他娘跟他姥姥都不在院里,对陆青鲤道:“以后没什么要紧的事,别往我家跑,知道不?”
话音刚落,何素琴就从厕所里出来,过来扯了刘年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又冲陆青鲤笑道:“他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饭就快做好了,在我家吃吧,吃完再走。”
陆青鲤看向刘年。
刘年瞪了瞪眼。
陆青鲤赶紧摆手,扭头就出了门。
何素琴向来心软,她没看见刘年瞪眼,陆青鲤那惊慌失措使劲摆手的模样,让她心疼的不行,跟出去道:“吃了再走吧,就添双筷子的事。”
陆青鲤走的更快。
“以后常来玩啊。”
目送这没爹没娘的闺女走远,何素琴才回到院子,数落起刘年,“你怎么回事?以前你可不这样,怎么跟人家那么说话,人家闺女够可怜的了。”
她知道儿子要好的朋友不多,异性朋友就更加少的可怜,除了这一片打小一块玩的几个丫头,只有一个,就是道观的小芳。
以前她以为儿子朋友少是性格问题,后来独孤小芳来过几回,儿子跟人家相处还挺迁就的,明显性格没啥问题,也就放心。
今天看见他对陆青鲤的态度,心里突然起疑,莫不是自家儿子性格真有问题?对小芳那么迁就,是因为看上人家了?
见刘年朝屋里走没搭话,紧走几步追上他又道:“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刘年当然听见了,没说话是在想怎么堵他娘的嘴,实话当然不能说,否则让他娘知道这位就是前阵子撞他家门的那个,怕不是要吓死。
想了想道:“你不知道,马爷爷说了,她家的事有没有彻底解决,还得再观察几天,特意叮嘱过我,这段时间别跟她走太近,万一她家的事没彻底解决,跟她走太近容易惹祸上身。”
何素琴眨了眨眼,没话说了,憋了半天才道:“那等几天确定没事了,你可得跟人家客气着点。”
心软归心软,终究还是儿子重要。
刘年嗯了一声,“我知道。”
果然还是马爷爷好使。
何素琴想了想又道:“那你也没必要跟人家那样呀,好言好语把人打发了不就是了。”
刘年道:“你不了解她,我跟她小学初中都是一个班,她这人心眼儿可不太好,我都怀疑她来咱家是故意的。”
现在的陆青鲤已经不是陆青鲤,刘年自然不想让家里人跟她有啥交集。
何素琴一愣,“啊?看着不像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人不能只看表象,我跟她做了九年同学,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
何素琴不说话了,有些唏嘘,她是真看着不像。
第二天,刘年七点多来到砖窑。
负责制作砖坯的不到六点就来了,这时已经制出一批,刘年几个人就开始往晾晒场运。
用手推车推到晾晒场后,要一块一块码好,然后再去推下一车。
一直干到中午十二点,回家吃了个饭,一点半开始接着干。
下午干到六点回家吃饭,晚上七点半又回来接着干。
砖窑刚开工,前几天会很累,要尽快把第一批砖坯制好晾出来,尽量缩短窑炉的空置时间。
等第一批砖坯进了窑炉开始烧,后边就不用这么着急,按部就班制坯晾晒,保证窑炉一直运转就行。
所以开始这几天,刘年这些搬运砖坯的人,每天都要从早上八点干到晚上十二点,制坯的人还要更累些,不过他们拿钱也多。
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刘年把一车砖坯推到晾晒场码好,又推车回到制坯处。
管事的叫李大光,老板的小舅子,三十多岁,见人就笑一脸憨相,其实为人精明的很。
李大光指挥着把刘年的车装满,说道:“把这车晾好就回去吧,也差不多了,等他们再推两车就没了,明天记得别来晚了。”
刘年点头道:“好。”推着砖坯往晾晒场走。
李大光精明归精明,其实人不错,在这窑上管事,从不摆架子,该睁只眼闭只眼的时候也不会较真,除非有人做的太过分,他才会说几句,要是不改,倒也果断,那就直接结账走人。
见这里已经快完事,李大光就在附近转了一圈,把该归置的东西归置一下,走到后头的时候,发现地上扔着两个砖坯,嘀咕了一句,“谁把这两块砖坯扔这里来了。”
弯腰捡起来,刚把两块砖坯拿到手里,就浑身打了个激灵,只觉这砖坯触手冰凉,跟两块冰疙瘩似的。
就着灯光看了看,没看出啥异常,以为是夜深天凉,叫冷风给吹的,就没在意,拿过去跟剩下的那些砖坯放到一起。
第二天刘年又是七点多来到砖窑,推车来到制坯处,见李大光时不时就打个喷嚏,说话鼻音还很重,说道:“光哥,这是感冒了?”
他跟李大光没啥亲戚关系,从两人的岁数看,叫叔叫哥都行,刘年觉得叫哥要更好些,所以一直喊他光哥。
李大光习惯性挂上笑脸,“估计是歇了一冬天,昨天冷不丁一熬夜,身子骨还不适应。”
刘年一边往车上装砖坯一边说道:“现在虽说天气暖和了,可夜里还是有点凉,到了晚上多穿点。”
李大光笑道:“是这么回事,今儿我就多带了件衣服,你说咱也算正当年,还不如你个半大小子抗造。”
刘年也笑道:“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你这就是赶上了。”
装完车推去晾晒场,一块块码放好,又回去推,他这活是按数算钱,干的多挣的多,今天刚开始,力气正足,自然要麻利一点。
快九点的时候,刘年正在晾晒场里码砖坯,陆青鲤来了。
她昨天想了一天,觉得这回自己肯定能比划明白,知道刘年在这里干活,就找来了。
附近几个正干活的人见有个这么好看的闺女来找刘年,码砖坯的动作都慢下来,好奇的朝那边张望。
其中有个认识陆青鲤,于是很快几个人就开始小声蛐蛐起来。
刘年也没管他们,问了问陆青鲤赵豹家的情况,知道那三个邪祟都很老实,也就放心。
陆青鲤等他问完,就开始坦白从宽比划起来,然而信心十足比划了半天,刘年还是没懂,她脸上居然已经能露出泄气的表情。
刘年码好砖坯,推起车道:“你不是说事不大吗,那就不着急,等你学会说话再说也行。”
刘年推车来到制坯处,一回头,发现陆青鲤还跟在他后面,说道:“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陆青鲤一如既往听话,转过身就准备离开,只是刚转过身去,就又猛地转回来,看向烧砖的土窑那边。
微一迟疑,迈步朝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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