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笔记上最厉害的法子已经用了,刘年对陆青鲤身上的邪祟真已经束手无策,之前甚至在想,能不能用那把还有血符的杀鸡刀在陆青鲤身上捅几下。
要是换成马继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说不定真会挑几处不是要害的地方试试,但这是陆青鲤,他不想担这个干系。
这时突发奇想,自己拿这邪祟没办法,那能不能找个更厉害的邪祟来对付它?
立马就打定主意,反正已经没招,不妨试试,死马当成活马医。
现在南墙根就有一个,但刘年想了想,觉得不妥,它们毕竟是一路的,谁是老大谁是老二不清楚,万一陆青鲤身上这个是老大,南墙根那个反倒要听人家的话,说不定到时节外生枝,它上了陆山峰或者韩立明的身,就更麻烦了。
那么能用的就只有赵豹家那两个,门凶和棍凶。
盘算好后刘年不再耽搁,对马继业道:“继业,还有个法子可以试试,不过我要去准备些东西,等我回来。”
马继业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真的?那我骑车带你去,能快些。”
刘年摇摇头,“你得留在这里坐镇,别再出个什么意外。”
马继业想想也是,他能看出韩立明有些发怵,要是他跟刘年都走了,韩立明肯定不敢在这里待,到时只剩陆山峰一个人守着,陆山峰现在情绪也不太稳定,说不定真会出事。
只好让刘年自己去。
刘年带着土狗小白出了屋,正要去南墙根捡回那块槐木,才发现槐木上那脏东西居然下来了,此时又去了它先前待的那个地方,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刘年更加确定那个地方有古怪。
这时顾不上去看,他弯腰把槐木捡起,压低声音道:“上来。”
槐木一沉,倒是还听话。
它似乎也知道自己擅自行动是不对的,槐木抖的比先前还要厉害。
刘年把槐木塞进书包,走出院门。
堂屋里,韩立明看见刘年捡起那个发抖的木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咽了口唾沫,问马继业,“这里除了上这闺女身的这个,是不是还有别的脏东西?”
他这一问,马继业才想起还有另一个邪祟,先前刘年回来时陆青鲤正喝药,他忘了问,此时不由紧张起来,要是另一个邪祟这时候又回来,他一个人可应付不了。
但转念一想,刘年那么细,要是那邪祟可能会回来,他不可能不叮嘱自己,没做叮嘱只能说明,它回不来了,什么情况下它才回不来?答案只有一个,它叫刘年给灭了!
得出这个结论,马继业咧了咧嘴,真他娘也太猛了!不知道有没有把八字搞硬点的办法,我也想这么牛逼……
韩立明见他直咧嘴不说话,又咽了口唾沫,“果然不只这一个?”
马继业这才回神,点头道:“一共有两个,不过你别怕,另外一个已经叫刘年给收拾了。”
韩立明下意识朝南墙根那边看了一眼,想起自己刚刚跟脏东西离那么近,心里不由有些后怕,“收拾了是什么意思?是要把它给灭了?”
“自然是灭了。”
韩立明面露痴呆,也就是说,刚才刘年轻描淡写把那脏东西带走,是要找个地儿把它给灭了?
以前只听说这孩子学习好,啥时候干这事也这么生猛了?!
……
这边刘年出了大门后一路疾奔,不忘把手伸进书包,抓住那把杀猪刀在槐木上敲了敲,槐木一阵剧烈颤动,仿佛就要原地爆炸。
刘年冷声道:“以后再敢擅自乱动,别怪我翻脸无情。”
槐木颤到居然翻了个面。
陆青鲤家跟赵豹家离的不算太远,刘年跑的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地儿。
他掏出槐木,“下来,以后就在这里老实待着。”
槐木一轻,感觉到这邪祟站到了他身前大约两米处。
紧接着又感觉到门凶和棍凶凑过来,围着这邪祟打起了转,像是有些好奇。
新来的邪祟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点任人围观的意思。
刘年赶时间,又掏出一块槐木,“跟我出去办点事。”
门凶和棍凶动作十分麻利,嗖的一下,分别上了一块槐木。
刘年正要掉头往外跑,左手的槐木忽然抖了两下,一轻,棍凶下去了。
刘年一愣神,猜到发生了什么,手指在门凶那块槐木上敲了两下,“别闹,你们两个都跟我去。”
前几天他又来过一回,当时就发现,俩邪祟不论是行动还是站位,棍凶总是落后门凶几个身位。
他琢磨半天才琢磨出味儿来,虽然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弄的,但这明显是分出了高下,门凶技高一筹,做了老大,棍凶甘拜下风,成了小弟。
刘年说完,棍凶动作比刚才还要麻利,嗖一下又上了槐木,仿佛手握圣旨,不再惧怕门凶权势。
刘年回到陆青鲤家时,也才过去十来分钟。
直接进了堂屋,手在书包里的两块槐木上敲了敲,下达了指示。
路上他已经跟俩邪祟交代了这次任务,他知道陆青鲤身上的邪祟不如门凶,却比棍凶厉害,之所以还带棍凶来,是想着二对一的话,就更能稳操胜券。
用手指敲槐木,就是他跟俩邪祟约定好开始行动的暗号。
马继业见他手伸进书包,却一直没掏东西出来,以为他是跑的急累着了,搬了张凳子扶他坐下,说道:“你先歇歇,东西给我,你来说,我来做。”
见刘年还是没掏出东西,这才反应过来,就这么点时间,就算跑的再快,也不可能回家一趟,虽然不知道刘年途中出了什么变故,但他一颗心登时凉了下去,觉得陆青鲤这回悬了。
马继业正感到绝望,又忽然发现,本来一直笑嘻嘻嚷着“弄死你们,弄死你们”的陆青鲤,自打刘年进屋后就突然安静下来。
意识到这点后,他正准备上前去查看情况,陆青鲤竟然脑袋一歪,陷入昏迷。
刘年精神一振,成了!
果然,马继业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后,惊喜道:“上她身的邪祟走了!”扭头看向韩立明,“快!快救人!”
韩立明连忙上前,也顾不上害怕邪祟是不是还在附近,先是把了把脉,接着就皱起眉头,掏出听诊器听了听,又拿手电筒照了照陆青鲤瞳孔,一通忙活后,最终颓然道:“哎,还是晚了。”
马继业一愣,颤抖着手指伸到陆青鲤鼻下,片刻后脚下一软,摔坐在地上。
陆山峰连滚带爬凑上前,也伸手探了探陆青鲤鼻息,然后一个大男人,就那么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刘年叹了口气,见陆山峰哭的伤心,也觉心有戚戚。
他知道陆青鲤是真死了,因为在韩立明刚才检查的时候,周围的脏东西多了一个,从三个变成了四个。
陆山峰一边哭一边拽住韩立明胳膊,“老韩,你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啊!”
韩立明唉声叹气只是摇头。
马继业对周遭动静充耳不闻,他坐在地上,看着陆青鲤那张脸呆呆出神,只要不瞎,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挫败。
刘年沉默一阵,又叹了口气,想劝马继业几句,一时又不知该怎么说,只好弯下腰先把他扶起来。
然而手刚碰到马继业胳膊,就见他突然瞪大双眼,指着陆青鲤惊喜道:“醒了!她醒了!快,还有救!”
刘年抬头看去,陆青鲤本来歪着的头果然立了起来,眼也已经睁开。
他不由一愣,平心静气感受了一下,无法锁定位置的脏东西还是两个,也就是说,陆青鲤的魂魄并没有回到她自己身上。
那怎么会“死而复生”?
接着他就发现不太对劲。
棍凶还在。
门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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