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鲤以前也不信鬼神,只相信科学。
但她懂的没刘年多,不知道在重力和水的作用下,筷子也有一定几率能在碗里立住,所以只是看见筷子立住了,就已经颠覆了她的认知。
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种颠覆更多不是震撼,而是为她内心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
她虽然不知道这种神奇景象意味着什么,至少知道家里确实不对劲,那么也就是说,她爹砍死她娘不是出于本意,这也就让她有了为父母报仇的机会。
所以经历最初错愕后,很快她的眼里就开始熠熠生辉。
这时刘年已经转完一圈,站在马继业身后,马继业扭头对他道:“煞气不重,看来这事咱俩能处理。”
刘年摇了摇头,“马爷爷只是叫咱们来看看,没叫咱们处理。”
陆青鲤皱起了眉,看向刘年的眼神已经有几分不满,目光在刘年打满补丁的衣服上转了一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干,我给钱,还可以多给。”
刘年还是摇头,“不是钱的事。”
陆青鲤眉头皱的更紧,“要多少你直说,不用浪费时间兜圈子提价,只要能为我爹我娘报仇,要多少我都给,就算现在给不了,以后也会还。”
刘年不说话了。
马继业起身把刘年拽到一边,小声说道:“从煞气看,八成只是陆青鲤父母没走,送个魂就是了,这种小活咱俩偷摸就干了,不用让我爷爷知道,就当帮陆青鲤个忙,毕竟大家同学一场。”
刘年一时没搭茬,因为他知道马继业猜的不对,他刚才已经仔仔细细看过,这个家里一个脏东西都没有。
他不知道陆青鲤父母被害死后,是连阴魂也叫对方灭了,还是死后就不再挂念生前事,已经离开这个家,反正不在这里,既然不在,又送的什么魂?
说起来,刚才他发现这一点后,忽然想起门凶在赵豹家先后害死两人,他前两天又偷偷去了一趟,不只赵邦,后来死的那个混子,阴魂也不在赵豹家。
难免有些好奇,打算回头去问问门凶,两人的阴魂是走了,还是被它给顺手灭了,或者大胆一点,是被它给“吃”了?
虽然无法直接交流,但若想问总有办法。
此时刘年看着马继业脸上带着希冀,想了想道:“送魂要等晚上,你家就你跟马爷爷两个人,晚上想背着他偷跑出来不容易,要不这样,反正这事不难,我也已经干过一回,今晚我自己来做,你就不用来了。”
水里插筷子的法子,只能说大多数情况下可以用,邪祟既然在某种情况下能敛住自身煞气不外泄,那么用这个法子检测出来的煞气轻重,就不是百分百做的了数。
而眼下马继业的检测结果,刘年能肯定绝对是有问题的,找上陆青鲤家的东西,煞气不可能这么轻,否则用不出令人致幻或者上人的身这种手段。
他不知道对方今晚会不会来,但他不想错过这个跟凶物亲密接触的机会,却又不想马继业跟他一起冒险,所以就没说破,而是顺着马继业的话头这么说。
马继业听他说完却有些发愣。
他发现煞气不重后,本来以为要么是之前陆青鲤说的那些不是真的,要么就是邪祟害完人后已经走了。
这时听刘年提起上次送魂,忽然想起他爷爷那次用这法子连煞气都没检测到,于是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检测未必可靠,害人的东西未必已经离开。
要是这样的话,这事可就很危险了。
他们刻意避开了陆青鲤说话,而且声音很低,陆青鲤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刚才两人态度她看在眼里,自然而然以为刘年不想管她家的事,马继业在劝他。
这时见马继业面现犹豫,似乎反倒被刘年说动了,不由着了急,直接过去拽住马继业胳膊,带着哭音道:“继业,我求求你,帮我爹我娘报仇好不好?”
她可是马继业暗恋好几年的姑娘,见她这样,马继业心疼的不行,可他知道这事实在危险,一点把握都没有,所以还是犹豫不决,不敢答应。
陆青鲤一心只想为爹娘报仇,已经有些失了理智,竟然扑通一声跪在马继业身前,泣不成声道:“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马继业正是为爱奋不顾身的年纪,刚刚能保留理智已算难得,这一下哪里还扛得住?登时就有些热血上头。
他把陆青鲤扶到一边坐下,“你先在这歇一会儿,我有几句话要跟刘年说,你放心,我肯定帮你。”
他回到刘年身边,压低声音道:“刘年,我刚才又想了想,她家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危险的很,你就不要掺和了。”
这件事他压根就没想过在马承运那里寻求帮助,因为他知道他爷爷现在的原则,要是照实说了,别说帮忙,他铁定要被锁在屋里出不来。
刘年见他也已经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也就直接说道:“还是让我来,我八字比你硬,就算应付不了,也不会出什么事。”
马继业态度坚决,“不行,你不能掺和。”
刘年怎么可能放弃这种机会,又劝了几句,马继业死活不答应,不仅不答应让他自己干,也不让他掺和。
刘年只好说道:“那我可要去告诉马爷爷了。”
马继业登时蔫了,沉默半晌,一咬牙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一直暗恋陆青鲤,从初中第一次见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所以她的事我不能不管,可这事跟你却没啥关系,所以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冒险。”
说完有些脸红,看了刘年一眼又道:“这回你能理解了吧,所以千万别去找我爷爷,否则我就帮不了她,算我求你。”
刘年见他又自曝一回,显然是铁了心,只好说道:“那咱俩一起。”
结果马继业还是死活不答应,“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能掺和!”
“那我这就去告诉马爷爷!”
马继业眼圈子立马就红了,终于松口,拍了拍刘年肩膀,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像刘年这么仗义的朋友,这辈子恐怕再也遇不到第二个。
刘年道:“先回去准备东西,等晚上再来。”
马继业一愣,“为啥要等晚上?白天阳气盛,对咱们有利。”
“我刚才已经检查过了,现在这里干净的很,估计脏东西晚上才会过来。”
他也不确定晚上邪祟会不会来,但如果晚上都不来,白天就更不会来。
马继业的八字或许没他硬,但能干这行,八字就比一般人硬的多,以他们的八字来说,白天还是晚上区别不大。
马继业来了以后一直在忙自己的,没看见刘年是怎么检查的,但他现在对刘年的能力已经十分信任,所以没有丁点质疑,点头道:“好。”
陆青鲤见他们似乎已经达成共识,走过来直勾勾盯着马继业。
马继业被她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躲开目光道:“放心,我们肯定帮你,等晚上会再过来。”
陆青鲤眼神瞬间明亮,发自肺腑道:“继业,谢谢你。”
她只感谢马继业,却看都没看刘年一眼,因为她现在对刘年的印象很差,觉得他一点都不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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